又是一輪深秋,我站在路燈下,抬頭看著昏暗天空下著小雨,不時有著幾片枯黃的樹葉隨風(fēng)飄落在濕漉漉的地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減少,天也慢慢黑了下來。
還是那座熟悉的鐵路橋,當(dāng)?shù)厝硕冀兴祥T橋,它承載著北京到廣州的鐵路運輸。而離南門橋不到50米的地方就有一個餃子鋪,是在一個小巷子里,門面不大,大概不到10個平方,兩個冰柜加上一個和面平臺,這就是餃子鋪的全部家當(dāng)。
每當(dāng)夜幕即將來臨的時候,原本行人寥寥無幾的通道立馬就熱鬧起來。只見很多人圍著一個臨時搭建的小桌子等待著餃子上桌。由于餃子都是現(xiàn)包現(xiàn)做,大多數(shù)人都非常有耐心地等待著。女士大都交談自己生活的瑣事,有關(guān)于自己工作的,也有關(guān)于家庭的;有高興的事,也有悲傷的事,具體內(nèi)容就不得而知了。而男士不同,大部分都拿出自己的手機聊著微信,有的玩起手機游戲,那精神勁不亞于高考前的沖刺。
顧客的到來無疑給這間小小的餃子鋪帶來了生機和活力。只見里面兩人和面搟皮,三人包餡擺盤,而老板娘承擔(dān)著煮餃和收錢的大任。煮熟的的餃子從熱氣騰騰的鍋里盛了起來,裝盤、調(diào)味、再送到客人桌上,一整套動作行云流水,有條不紊??腿藗兛吹斤溩由献篮翢o客氣之意,拿起筷子,沾著醬料大口地吃著,再喝一口免費贈送的餃子湯,那滋味真是美。
我站在老板娘的身后,輕輕地叫了聲:“老板娘,給我準(zhǔn)備20塊的凍餃子,我要拿回家明天當(dāng)早點用。”她一回頭看見是我,便微笑地說:“原來是你啊,有一段時間沒見你來了。稍等一會,馬上準(zhǔn)備好?!闭f著,她便麻利地從冰柜里拿出二袋包好的餃子交給了我。
其實,我認(rèn)識這家餃子鋪的老板是十幾年前的事。那個時候,我?guī)еχ蠖亲拥睦掀艁淼竭@家還沒有門面的餃子鋪,當(dāng)時他們只是臨街?jǐn)[放。由于是夫妻店,男老板就干些體力活,和面搟皮一人全包了,客人不多的時候也加入到包餡的行列。老板娘承擔(dān)著煮餃和收錢的任務(wù),餃子熟了還要一一送到客人的桌子,任務(wù)也是十分繁重的。由于我和老婆去得比較晚,此時已經(jīng)沒有客人了,便和老板娘聊了起來。原來,他們有三個孩子,都在讀書,由于工廠不景氣倒閉了,一家五口便失去了生活來源。為了生存,只好做點小生意養(yǎng)活一大家子。
聽著他們的故事,吃完他們包的餃子,那滋味真不好受。在回家的路上便和老婆商量著,有空的時候還是多來照顧一下他們的生意,相比之下,我們還是比他們幸福多了。
我坐上車準(zhǔn)備回家,透過車窗看見他們一對老夫妻仍然忙碌著招呼客人。十幾年過去了,他們青春不再,留下的只有歲月的年輪和生活的滄桑,一頭白發(fā)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唯一不變的還是那餃子的味道。 (蔡超(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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