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生活的慢節(jié)奏,讓我們有足夠的時空去感悟與體味過程的五味雜陳與本真紛呈。生病患疾,難免著急;但少有不計成本亂投醫(yī),大家發(fā)自內心信醫(yī)敬醫(yī),遵循科學規(guī)律。不像如今,不管大病還是小病,無論急病或是慢性病,都搶著往大醫(yī)院跑,想著法子掛專家號、找名家診,恨不得今日看病用藥明天就能治好。
記憶中的看病,除了起不了床下不了地、非動刀子不可的大病,少有感冒發(fā)燒、頭痛腦熱之類的輕微病癥就跑醫(yī)院打針輸液、使用抗生素的速效療法;無論是醫(yī)生還是患者,都能自覺按照“能不用就不用,能少用就不多用,能口服就不注射,能肌注就不輸液”的原則看病用藥治療;沒有一味迷信、尋訪“新、特、奇、秘”藥方,速求醫(yī)治結果跨越治療過程的焦慮迫切;極少聽說有鬧醫(yī)辱醫(yī),甚至是毆打殘害醫(yī)生的人間悲劇。
印象最深的還是煎熬中草藥湯,滿屋子都彌漫飄蕩著混合了苦澀甘香的草藥味道。父親患的是慢性腎炎病,長期要服用中藥調理。母親便隔三差五地到藥鋪抓草藥,遵照醫(yī)生的囑咐,用專門的陶罐煨著碳火慢慢煎熬。母親坐在火爐旁,輕輕搖動著手中的蒲葉扇,臉上掛滿了淡淡的憂傷,雙眸中傾瀉出的溫情愛意和健康祈盼目光都聚焦在那個小小的藥罐上,似乎把對病疾苦痛的驅除和美好生活的向往,都寄希望其化為神奇力量、帶來安康吉祥。待中藥煮沸后,母親又時不時地用筷子翻攪一下罐中的草藥,撥拉一下火爐里的碳火,生怕沸騰的藥湯溢出來,又怕加熱不均難以起到應有藥效,就那樣靜默虔誠地蹲守在火爐藥罐旁。
面對年幼問這問那的我們兄妹幾個,母親好像回答又似自言自語,說人在做天在看,頭頂三尺神靈會保佑我們的。母親還堅稱,煎熬中藥湯不光要把握好火候、時間、濃度與藥湯的分量,而且還要用心、用情,親自盯著煎熬才會收到更好的藥效。這種中藥味道浸潤的生活,火爐旁氤氳的場景伴隨了我們少年時代很長一段時光,直至父親突發(fā)腦溢血的悄然離世。
一晃,就是三十幾年了。每每想起那藥罐飄香的日子,雖然那時的生活過得緊巴巴甚至辛酸苦楚,但因有了母親忙碌、父親健在的親情溫暖與家庭完整,留給我們子女的依然是一段人生最美的回憶……(黃軍(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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